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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四川省峨眉山脚下,一座时尚的新建筑已经拔地而起。屋顶用的本地产砖瓦,里面一些酒桶也是用中国原生橡木制作的,一面内墙上的酒厂名字是用一根大麦蘸墨书写的。
在远离苏格兰威士忌的故乡苏格兰的中国,有约30家威士忌酒厂已经建成或正在建设中,叠川(The Chuan)酒厂就是其中之一。酒企保乐力加(Pernod Ricard)投资1.3亿美元兴建这家威士忌酒厂表明,西方企业有意通过投资于这种尚未在中国消费者中完全流行起来的烈酒的本土生产,来支持中国威士忌市场的发展。
另一家领先的全球酒企帝亚吉欧(Diageo)正在云南省兴建一家酒厂,而由个人投资者共同出资兴建的久溪(Nine Rivers)酿酒厂位于中国东南部省份福建,目标是生产威士忌、杜松子酒和伏特加。
保乐力加中国董事总经理郭斌臣(Jerome Cottin-Bizonne)表示:“烈酒界的参与者都知道,就烈酒文化而言,中国是全球关键国家之一。”
“消费者想要多样性,”他还说,这指的是“凸显中国自豪感的元素”,他将之形容为四川叠川项目“蛋糕上的樱桃”。
国际葡萄酒及烈酒研究机构IWSR的数据显示,在截至2022年的5年里,中国威士忌市场规模平均增长了20%,达到18亿美元。然而,中国的威士忌主要仍为进口,在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烈酒市场中所占份额仍然微小,主导中国烈酒市场的是中国自己的白酒。
中国规定威士忌陈酿两年才能合法上市。虽然威士忌已经国产了几十年,但高端市场仍然由进口产品、尤其是单一麦芽威士忌(原酒由同一个蒸馏厂生产)主导。IWSR的数据显示,苏格兰威士忌仍占整个市场的五分之四。
保乐力加位于四川的威士忌酒厂于2021年投产,目前还没有一款完全国产的产品。他们的威士忌调和了其苏格兰子公司芝华士兄弟(Chivas Brothers)的进口威士忌以及用江苏省种植的中国大麦酿造的较早年份国产威士忌,然后在四川新厂的橡木桶中陈酿而成,售价888元人民币(合125美元)起。
该集团计划最终推出一款完全国产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但表示尚未确定具体时间。
“我们需要更多麦芽威士忌和单一麦芽威士忌的品牌。”郭斌臣在谈到潜在竞争时表示,“我们非常自豪能走在前头……但我们也需要其他参与者跟着我们走。”
靠近成都市的崃州蒸馏厂(Laizhou Distillery)占据了一个巨大的工业园区,是以更大规模、更低价格生产中国威士忌的一个例子。每天,它生产的威士忌足够装满700个酒桶,这些酒桶之前在一个车间的角落里经过明火炙烤制成。崃州蒸馏厂隶属于上海百润投资控股集团(Shanghai Bairun Investment Holding Group),经常接待威士忌爱好者和潜在客户。
福建久溪酒业的英国创始人杰伊•罗伯逊(Jay Robertson)表示,他的项目灵感来自他在从事酒精饮料行业期间安排的中国各地活动中与“威士忌爱好者”的讨论交流。该公司预计将于今年7月开始生产烈酒。
他提到了中国对威士忌的“活力和热情”,包括新酒厂附近的农民的活力和热情,他说这是其产品的“空白画布”。“在英国,你会看到两极分化——一半的人说,如果不是苏格兰产的,那就不是威士忌,而另一半人说,如果不是爱尔兰产的,那就不是威士忌。”
他补充说,也存在风险。“我们必须进口大麦,我们必须进口木材……我们承担了所有这些成本,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新的环境。这里的气候与苏格兰不同,但与此同时,与更温暖的国家也不同。”
除了威士忌的酿造过程在一个新国家存在不确定性(季节性气温的更大波动可能导致熟化速度快得多)以外,外国企业还面临着消费者需求的不确定性。中国酒类市场在2023年面临压力,保乐力加指出,在取消新冠限制后,中国酒类市场出现了“放缓”。
在地缘政治关系恶化后,继续在中国投资的国际企业在美国和欧洲还面临着严格的政治审查。
“未来几年,与中国的紧张关系……很可能会上升,而不是下降,”欧睿(Euromonitor)酒类分析师斯皮罗斯•马兰德拉基斯(Spiros Malandrakis)表示。
不过,他补充称,中国存在年轻消费者从白酒转向国际烈酒的“代际转变”机会,同时,人们对苏格兰、爱尔兰和美国等威士忌大本营以外的“全世界”威士忌产生了更广泛的兴趣。
投资者表示,人们日益渴望在本土取得成功,存在利用这种渴望的机会。“当中国人支持自己的产品时,那是因为他们的产品很出色,”久溪的罗伯逊说,他指的是电动汽车市场。“我相信,如果你能在中国的任何行业做到这一点,你将得到无与伦比的支持。”
在四川山区,本土原料的影响目前还处于初期阶段。在北京出生、在英国接受教育的叠川酿酒师杨涛表示,除了使用欧美的传统橡木桶,这款威士忌还首次使用中国橡木制作的橡木桶陈酿,这赋予了它一种不同的风味。
在马路对面,一组建筑已经在开发建设中,这些建筑将存放橡木桶以备将来使用。
保乐力加的郭斌臣表示:“中国具备酿造优质威士忌的所有元素。这不是一个一两年的项目,而是几代人的项目。”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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